第001章我想要个好妈妈
从我刚记事不久开始,就常听别人骂我妈是个婊子,有时候还会连带着骂我是个小婊子。而我生活的地方,被他们叫做红灯区。
那些年里,我妈每天都穿着清凉艳俗的衣服,抓着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对着街上来来往往的男人们招呼、挑逗、媚笑。
每当有男人上来的时候,她就会把瓜子塞进我手里,然后像蛇一样缠上对方的身体,嘴里嗯嗯啊啊的发出舒服的叫声。
这个时候,男人的大手也会开始在我妈的屁股和胸脯上揉搓着,然后两人会相拥着走进挂着半截门帘的里屋。
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听见屋里传来妈妈奇怪的叫声,那叫声有时候像发情的母猫,有时候像发疯的母狗,那时候的我还不懂妈妈到底在干什么。
那些男人们离开的时候,妈妈会让我嘴甜的喊那些男人“叔叔”,男人们要是高兴了,有时候会给我几毛钱买糖吃;男人要是不高兴了,我妈就会用她那红艳尖利的指甲,扎进我的胳膊里,所以我的两条胳膊上常年都有青青红红的淤痕。
不仅如此,在我年幼的时候,还总是因为这个而被其他的小朋友排挤。
有一次,楼下一个我差不多大的一个小男孩,带领着七八个小女孩,雄纠纠气昂昂的路过。
我蹬蹬蹬跑下楼,冲他们说我想和他们一起玩,可为首的小男孩一把将我推到在地上,脸上满是厌恶的朝我吐了几口口水,大声的骂我,说我妈是被男人睡的婊子,我是以后被睡的小婊子,他们不和婊子玩。
跟着他的那群小孩子听了他的话,也都纷纷朝我吐口水,骂我是个小婊子。
我气疯了,起身就把那男孩子推到在地,转身往回跑,一口气冲上楼、冲进屋,想把被骂婊子的事告状给妈妈。
可我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我妈当时背对着我,全身上下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撅着屁股在地上跪着,散开的头发披散在后背上,男人那粗糙的大手,在我妈白皙裸露的后背用力的抚摸着,嘴里不时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他俩的动作恶心的我胃里一阵翻滚,当时就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抓着栏杆止不住的干呕。
到了傍晚,和我妈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忍不住问她,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要做婊子。
我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出了错,我妈听到后先是愣了愣,接着对着我的脸就是啪啪两个耳光,我当时被打懵了,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可我妈还是不解气,抓起脚边的小板凳就往我背上砸,板凳角砸到我后心,疼得我脸都抽搐了,抱着头直躲,我妈拽着我头顶的头发把我提起来,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兜着圈打我,边打边骂,骂我拖累了她、骂我不该来到这个世上、骂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那天我是被打晕过去的,然后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头顶上的头发被揪掉一大片,一碰就疼,身上的淤青更是密密麻麻。
过了一个礼拜,我才能下地走路,可当时被破碗片扎破的脚心还是钻心的疼,身上更是没一片完整的皮肤。
从此,我再也不敢在我妈妈面前提婊子这个词,但这个词,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记忆里,伴随着我的一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