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不要打针
94年,我妈十八岁,她和我爸头脑一热,天天去油菜花地溜达,95年便有了我。
我妈稀里糊涂的将我生下来,过着农村人的简谱日子,直到她20岁那年,跟从省城回来的二婶聊了一夜,之后就去了城里。
我爸带着我,在村口处天天瞭望,望了两年,没有望到人。有一天晚上,他把自己关在家里,关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他也离开的小山村,留下我跟奶奶过。
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奶奶去世了。我抓着奶奶的手,小心翼翼的问:“奶奶,你要睡多久啊,带我去城里吧,我昨晚梦见我爸了,但是我想不起他长什么样。”
奶奶没有回答,我就一直守在床边,抓着她的手不放,奶奶睡了很久,到最后也没醒。
村长说,我不能没人管。可我爸妈没了联系,于是二叔迫于乡里乡亲的口舌,将我带回了家。
二叔家里可好了,是红砖瓦房,不漏雨。可二叔对我很凶,他时常赌博,输了钱回来就掐着我的脖子骂。他恨我,二叔说都是我妈拐走了二婶,让他成了个光棍。
隔了几年,二婶回来了一次,把睿哥带回了村。
我被二叔赶出了屋,天上飘着白茫茫的雪,屋里的动静很大,我鬼使神差的来到窗下,踮着脚透过窗缝看里面。
二叔和二婶在打架,二婶打不过二叔,发出十分痛苦的声音。
后来,睿哥告诉我,那是二叔在给二婶打针。来村里的一路上,都会有人给二婶打针。
我想过问我妈的下落,可二婶打完针之后,谁也没看一眼,带着我攒了一个月的鸡蛋走了。
睿哥比我大两岁,二叔一口一个野种叫睿哥。睿哥从来都是冷眼睥睨着二叔,朝着二叔唾口水。
自打睿哥来了这里,我很少被二叔打。二叔将所有的火气都发到了睿哥身上,不管二叔打得多狠,睿哥都咬着牙一声不吭。
我在一旁站的笔直,哭得声嘶力竭。
睿哥对我很好,他给我讲了许多城里的东西。告诉我城里的女孩,不穿内裤都不许荡秋千。
他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他给我画了很多有四个轮子的东西,说那叫车,在地上跑的,比我村最壮的马还要快。
他从不叫二叔爸爸,还骂二叔是罪犯。他说,等他的家里人接他回去的时候,就带我去城里读书。
我听得飘飘忽忽的,心里面幻想着无数个城里的场景。
我胸前长了两团肉出来,二叔看我的表情更加让人害怕。他时常会在半夜走进我房间给我盖被子,还会坐在我床边浑身哆嗦。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样下去,会出大事情。
我记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时间,只知道那天天很黑。睿哥去后山砍柴,我提前回家。门没关,二叔正在看书。
他正看的出神,裤子也脱了下来,左手紧紧握住给二婶打针的东西。我不明所以的脸红了,心砰砰乱跳,惶恐的叫了他一声。
他双腿哆嗦了一下,一把拉过旁边的毛巾盖在腿上,看见是我,松了口气,慢条斯理的穿好裤子,笑眯眯的招手让我过去。
二叔从没对我笑过,但这个笑容让我觉得不舒服。我唯唯诺诺的走到他面前,他突然抱着我坐在他腿上,满嘴烟臭的嘴巴凑到我脸上。
“静静,转眼你都这么大了,乖,二叔给你检查检查身体。”
我都快要哭了,二叔双腿的针,咯的我难受。
突然就联想到当初他给二婶打针的画面,二婶表情那么痛苦,叫的那么惨。要是二叔给我打针,我会不会死。
我想要挣脱,刚一动,二叔在我大腿根狠狠地拧了一把,怒吼道:“林静,是不是久了不打你,皮痒痒了。”
我痛的倒吸凉气,想着二叔以前暴打我的场景,僵直着坐在二叔腿上,再不敢乱动。
“你在干什么?”
这个时候,睿哥冲了进来。他一把将我从二叔的腿上拉下来,拿起门后的扁担与二叔对峙。
“你个小杂种,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要不是想着你还能换点钱,老子早就想弄死你了。”
二叔直接从睿哥手里抢过扁担,一下一下狠狠打在睿哥身上。睿哥比二叔矮一个头,也不躲,扑过去抱住二叔的腿,咬着不放。
不管二叔怎么打我,我从来没敢反抗过。睿哥是为了我挨打的,我不能够让睿哥就这么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