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诡异的女尸
我叫丁冷,普通铞丝一枚。
可我爷爷是个风水师,在我们阴阳村这一带是有名的算命瞎子,后被称为不语师。其实在我看来说白了就是个江湖术士。
爷爷在我们那个偏僻的村里德高望重,我一生下后就被算过命,说我做正经事不出三天必会横尸街头,一直叮嘱我一定要继续把家族的这门手艺传承下去。
我们家几代单传,一直做的是钉骨的生意。也就是给惨死而体四分五裂的尸体把骨头钉全,好使他们死后安息。
在我二十岁那年,我爷爷去世,我爸身体不好,一直住在医院。家里所有的开销都得靠我接钉骨的单子来赚钱,大学对我来说已然成为了一个梦。
我店里还有个伙计叫二串,他是个孤儿,因为有双巧手,在我这里专门给死人化妆。
我这里除了钉骨就是给死人化妆,化好穿戴整齐的出殡,倒也省了死者家属的心力。
这几个月属淡季,单子不多,我和二串这日子倒也过得去。
而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居然接到了一个大单子。看着手里一叠钞票,我大喜,这家出手阔气,够我爸在医院的费用,也够我和二串生活好一阵子了。
这家人姓林,貌似很有钱,家里就一个女儿,却不幸离奇死亡。这女孩尸体被直接抬进了停尸间。
不料,尸体刚被抬进去,那几个抬尸的人惨白着脸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有脏东西啊!”其中一个清瘦的男的连连惨叫。
啪!
那个为首戴墨镜的魁梧保镖上去就给了那个男的一个大耳刮子,“那是我们家小姐,哪来的脏东西!”
“可、可小姐的尸体坐了起来……这里,是不是不干净啊?”那个男的说完,身后的其他三个男的赶紧跟着附和点头。有个男的还说是真的,您别不信。
我一看形势不对,刚到手的钱再飞了就肉疼了,急忙解释,“这种现象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尸体死后会肌肉痉挛,正常反正,不是见鬼。”
那个为首的保镖透过墨镜对我皱眉,不发一话直冲停尸间。我们正想跟去,被他身后的几个保镖挡住。
我和二串子面面相觑,这会心里打起鼓,说实话,尸体立起的事我也是头一次听说,从没发生过。刚才说的话也是听以前的生物老师说过,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
很快,那保镖走出来丢下一叠钱,对我说妆务必化好,骨头也要钉的美观,在天亮之前直接送到剪子河对面的林家去。丢了个地址,就浩浩荡荡的走了。
这特么还得拉“夜活儿”,是我最烦的,但看在钱的份上,拉一趟也值了。
我回到院子没看见二串子,往常这货早就跟着我屁股后面对着钱流口水了,这会人影不见鬼影?
我钻到摆尸间一瞅,这货背对着我动也不动。我狐疑的走他跟前歪头一看,原来是在犯花痴。
顺着二串的视线看过去,那具女尸正闭着眼睡在尸台上。
这个女孩看起来二十上下,即使死了也像是睡熟了一样,脸颊粉嫩粉嫩的,单薄的白布遮掩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通常送到我店里的尸体一定是零碎的,所以才有钉骨这门行业。
不知道这个女孩骨头哪里散架了……
二串子掀开白布,女孩上半身好好的,那就是下半身出了问题。二串把整个布掀开,女孩穿着长裙,看不出问题。
他带着迫不及待的表情猛的掀开女孩的长裙,赫然一只断腿残缺的连接在女孩的盆骨处。
“大腿断裂。”我幽幽的自语了一句,渐渐的拧起眉头,“但腿断的似乎有点不太寻常。”
二串子狐疑起来,“怎么说?”
“倒像是被生生掰断的,不像是利器割断车祸之类造成的断裂!”我严肃分析。
二串子摸摸下巴看了几秒,甩甩头,“管她呢,人都已经死了。钉好把尸体送去不就得了。”
腿骨是最难钉的,一个是面积大,又连接盆骨,再一个是具女尸,那里也是阴气最重的地方。
二串看我一脸为难,他利马破天荒的一把抓住我的手,十分“仗义”的嘿嘿笑着,“我说丁哥,你要是不愿意,我帮你钉呗?”
“你会?”我黑着脸反问。
他看着女尸喉咙咽了下口水,“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我都看你钉了三年的骨了,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瞧他那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我火一下蹿上来了,“你特么是惦记人家的身体吧?少在这冲好人,我来钉,去准备工具去。”
我没好气的耳提面命,二串子像战败的公鸡脸皮瞬间耷拉下来,哦了一声就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瞥了几眼女尸。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就开始带女尸钉起骨。
二串子站在旁边死死的盯住女尸的大腿来一句,“啧啧,真是个尤物,这凸凹有致的。你看看她的小腹多平坦啊。”说完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女尸的肚子慢慢的向下滑被我一下打掉。
“少特么吃死人豆腐。”我白了他一眼继续小心翼翼的钉起来。
他不以为然的揉揉被拍疼的手,“哎呀,真没想到这女的身上还热乎着呢。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个初,这样的女人,是个男人都想那个。”
白炽灯把二串子的眼睛照的有点放光,瞧他那副谗样,我朝他当即就啐了句,“连特么死人都想动歪脑筋。不知道要对死者尊重点吗?”
二串子完全不在意我对他的善意提醒,搓搓手催促我,“知道了,你看看都夜里了,你也快点啊,我这妆可比你这钉骨来的慢啊。”
说罢他还伸出手腕示意我看看时间。我一瞅确实不早了,都两点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手钉骨的时候有点抖,一钉就是两个小时。
等我全部搞完,看着我的杰作,满意的收拾起工具。一抬头发现二串子把化妆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搬了进来,就等我出去了。
我正要警告他不要对死人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做这行本就邪门,能安分点就给我安分点。
但我一个字还没说,二串子就对我摆起手,“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先前开玩笑的,当真了。”
看他脸上没有了迷靡之色,我心里就放心了。临出停尸房前看到二串已经在给女尸洗脸了,我就带上了门。
这里毕竟是停尸房,进来出去都得带门,虽然离我们住的房间有条长廊,但毕竟天热怕有味,所以该讲究的还是要讲究。
等我出去后,不想门外传来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