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叛逆少年
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人喘不过气来。也只有希望高中内绿草如荫,期间一阵阵刺耳的蝉鸣回荡在校园内外,使原本燥热的天气显得分外吵杂。
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下,劳累了一个上午的人本该躲在凉爽的角落,喝着凉茶,大口咀嚼着冰镇的西瓜,不时抬头怒骂一声这该死的天气。或者是躲藏在空调房间,做着那春秋大梦。
但是,这一切。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对于一些人来说却显然并不适用。
“校长,这次高考结束,我们的眼睛就清净多了。”希望高中校长办公室,一位身穿露胸长裙的中年女子仰头看了眼天空高悬的骄阳,烦躁的低低怒骂了一声,那单薄的嘴唇,尽显刻薄之色:“从今以后就不用再见到杨志那个令人望而生厌的学生了,从孤儿院长大,没有父母教养的小孩到哪里都会让人觉得讨厌。”
“咳咳!”坐在李老师对面的老者咳嗽了一声,端起茶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只见这名老者满脸的慈祥之色,花白的胡须随风飘扬,哪怕是在这燥热的天气中,其身上也自然流露出一股别样气质,就宛若是看破了人间百态才会有的那种云淡风轻。只是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处事不惊的老人,在听了李老师的话之后深邃的双瞳,此时却表露出毫不掩饰的不满之色。
“你是说那位高中三年来每次考试都交白卷的学生?”
“恩。”李老师点了点头,然后露出猜忌的神色,“你说那杨志考试时会不会作弊?”
“你觉得一个考试经常交白卷的人,会稀罕作弊?”
“这……”李老师一时间答不上话来,她没想到平时宠辱不惊的校长竟然会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而动怒。
李老师可是很清楚眼前这个看似和蔼可亲的老头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人,虽然他名义上只不过是北方小县城中一所三流高中的校长,但是其真正身份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连东北三省的地下皇帝,见到他都得恭敬有加,试问这样一个人,会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老头子这么简单?
“难道……那个杨志,还有什么不平凡之处?”李老师心里暗想。
考场之内,同学们为了能够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都在认真紧张的答题,答完题的也在进行仔细的复检,可是有谁会想到,考试都已经过去大半时间,距离结束也只有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在考场角落此时却有一个学生趴在桌子上酣然大睡,其间鼾声起伏有致,再看他面前用来垫口水的试卷,一片空白,草稿纸上也没有动过的迹象,只不过在考卷最后一题末尾处写了一个数字而已。
考场之内有四个老师正在监管考场,忽然听到这非常有规律的鼾声,纷纷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名敢公然在考场上睡觉,又毫无忌惮发出打鼾声的考生身上。
“咚咚咚……”负责监考那一排的男监考老师来到打鼾的学生旁边轻轻敲了敲桌子。
学生受到惊扰,抬起头来迷迷糊糊地看了监考老师一眼,不以为然继续酣睡。
刚才学生抬起头来的时候,落入监考老师眼中的是一张光洁白皙、剑眉朗目、菱角分明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略带一丝坏笑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还有一点邪气。此人正是杨志。
如若不是杨志身上的衣服已经因为刷洗而发白的话,监考老师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哪家的贵公子富二代呢。
“喂喂喂!”确定了杨志没有身份背景,监考老师再次敲了敲桌子。如果第一次只是出于提醒,那么这一次就是警告了。这点从监考老师脸上毫不掩饰的不悦神情就可以看出来,“你胆子还挺大,敢公然在我眼皮底下睡觉?还睡得这么肆无忌惮?”
这时候杨志抬起头来,睡觉被人打扰,作为希望高中的不良学生,脸上的表情可想而知有多么难看:“法律规定考场之上不能睡觉?”
“呃……不是”监考老师一时语塞。
“那不就得了?”说罢继续睡。
作为一名非常在乎自尊和喜欢在女生面前出风头的年轻男老师,这位监考老师火了,猛得一拍桌子:“作为一个学生,一点也没有学生的样子,你到底是来考试的还是来睡觉的!”随着监考老师的怒吼,整个考场之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杨志这边。
“你烦不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吼会影响多少原本可以考上北大清华的尖子生?如果这次考试不是数学而是英语,影响同学们的听力测试怎么办?现在读大学,相差一分就是好几万,就你这么一吼,几十万上百万被你吼没了你知不知道?”作为叛逆期,又是学校的不良分子,顶撞老师的事情杨志又不是没做过,如果他觉得自己做错了,那么肯定会虚心认错,但是没做错的事情别人来指指点点,他就有点儿受不了。
“你……你即使不会做,选择题也可以蒙对几题吧?”那名监考老师城府还算不错,你了半天,最后妥协了,改为了好言相劝。
杨志看了一眼试卷上面的题目,顿感索然无味,不是他不会做,而是在他认为这些题目实在是太简单了,简单到都让自己没有提笔的兴趣,就最后一道题目稍微难一点,不过经过十分钟的时间他已经口算得出了最终答案,并把答案写在了考卷上。
这次高考,杨志只是在数学考试上与监考老师产生了一点小插曲,其他考试全部顺利通过,当然他所谓的通过就是艰苦熬到考试时间结束,而与数学考试不同的是,那次还写了一个答案,而之后的英语、语文等等科目,全部交了白卷。
杨志是一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记事的那天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更没有亲人可言。所有的钱财都是他自十六岁走出孤儿院之后半工半读赚来的。
至于你要说杨志为什么这么傻?会做的题目不做,白白丧失了巨额奖学金,原因很简单,因为杨志只对理科感兴趣,文科你就是让他做他也不会,至于另一个原因在于小他两岁正就读希望高中高一的田可儿吧。
两人的感情非常好,杨志将田可儿视为自己唯一的亲人,如果自己有幸高中,就等于要跟田可儿分隔两地,把田可儿独自留在一个地方他会不放心。甚至杨志还做出了决定,如果经济条件不允许,那么他将撤学供田可儿一人就读。
高考之后绵长的假期,当众人都悠闲的在家中等候着高考结果的时候,杨志却和田可儿一同在一家KTV上班。
两个人都需要上学,而孤儿院是不可能拿出来如此厚重的一笔学费的,两人也就只好半工半读。
悦耳KTV,嘈杂的声音,震得人耳朵有些耳鸣。原本杨志是不准备让田可儿在这里上班的,毕竟自己的薪水,两个人省吃俭用也足够了。可是田可儿怎么忍心让杨志一个人在这上班而自己在家中闲着呢。两个人的关系好像是亲兄妹一般。杨志也是说服不了田可儿,才让他跟自己一块在此处上班的。
不过杨志却是无时不刻的注意着田可儿,唯恐田可儿出现什么意外状况。在这里,鱼龙混珠,遇到坏人可就麻烦了。
田可儿和杨志一样,都是孤儿院中长大的。身份特殊,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深厚。甚至比亲兄妹还亲。在说她的长相,那根本不是一般美女啊,葡萄似的眼珠,水灵灵的,凝脂玉肤,藕臂葱指,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尤其是在进入高中,这种美真的是让人留恋,三月不知肉味。追她的人无数,其中不乏公子哥。不过都被田可儿给回绝了。
“嘿嘿,小美女,过来,陪哥哥几个唱一首啊。”当田可儿给一个包房的客人们送酒的时候,却传来了一下地痞流氓调戏田可儿的声音。
杨志神经猛然膨胀了一下,慌慌张张的便冲进了那间房间。
杨志飞起一脚踹开了门,砰地一声,一个小伙子身子竟然被杨志踹开的门给撞到,然后身子直着飞了出去。
这个家伙,挡住了门,不让田可儿出去。再看看里面,
霓虹灯闪烁,五个年轻小伙子,笑嘻嘻的看着前面的田可儿。此刻看到杨志闯进来,一个个怒火中烧,一个领头模样的家伙吼道:“该死的,该死的,你是什么人,敢闯进我龙老三的包房?”
杨志走上去把正在哭泣的田可儿揽在怀中,根本不理会这个龙老三,就要走出去。
“给我站住。”那个叫龙老三的家伙,猛然冲上去,拦住了两个人的道路:“哼哼,坏了老子的好事,你们还想逃?真是胆大包天。这个女孩留下,我还可以让你走。否则……哼哼,后果你是知道的。”
杨志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龙老三,一脚踹在了他的双腿间。
嗷呜。龙老三一阵惨叫声传来,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给我上,给我杀了这个小子!”龙老三大吼一声。剩下的四个小弟,一起冲了上来。
杨志见他们一起上,一把将田可儿给推出了包房,大喊道:“可儿,去报警!”然后咣当一声关上了包厢的房门,堵住了门口,不让他们追出去。
杨志刚刚站定,却看到脑袋上方一只砂锅大小拳头直盖下来,他身形一转,原本应该打在脑袋上的拳头,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杨志一阵吃痛,却在见到另一个拳头,就要打到肚子上。
杨志身体猛然朝旁边挪动了一下,右腿同时飞了上来,正踹在了那个人的小肚子上。
啊。那个人也躺在地上,一阵乱叫。
而此刻,剩余两个人的拳头,打了下来,杨志也根本没注意到,砰地一声,被打在了后背上。他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当保安赶到的时候,杨志已经被打得口鼻出血了。而龙老三六个人,也是全都倒在地上,伤势一点不比杨志差。
其实,杨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每次自己在打架的时候,都能够感觉到浑身上下充满力量,尽管他们的速度很快,可是看在自己眼中,却好像慢腾腾的一般。所以就给了自己反应的时间。
可是自己的速度毕竟有限,面对六个人,也免不了要吃亏。虽然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却只是把这当成是自己的特异功能。
看着倒在地上的六个人,杨志流着鲜血的嘴角,淡淡地笑了笑。
忽然,一个人影竟然从自己的身边快速的跑过,然后快速的淹没在了对面的墙壁里面。
杨志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不是幻觉,绝对不是幻觉。尽管自己被揍得有些头晕眼花,可是刚才那个钻墙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幻觉?
这时候,田可儿带着保安闯进来了,眼角带着泪水。
田可儿一把抱住杨志:“志哥,都怪物,都怪我。”田可儿竟然哭了起来杨志擦了一擦嘴角的鲜血,安慰田可儿说:“可儿不要自责,这些不怪你。”可是田可儿却也是哭哭啼啼。
“小兔崽子,你等着,你龙爷爷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龙老三在保安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出去了。
当然,在KTV经理的神通广大之下,警察也没有插手,这场风波,就这么平静下来了。
不过KTV经理再把杨志给臭骂了一顿之后,就把杨志给辞退了。
其中缘由,杨志最清楚不过了,龙老三,在本地是有名的黑社会,他是地下黑帮龙帮的帮主龙老大的弟弟。这次打了龙帮的老三,龙帮绝对不会放过自己。KTV经理可不希望因为杨志的缘故,沾惹上麻烦。
杨志知道和这些人没什么好说的,直接让田可儿也辞工,免得被那帮流氓找麻烦。
尽管龙老三在临走的时候放下了狠话,而且杨志也知道,龙帮是绝对不会就此放过自己的,却也不在意。
他却在心中立下了一个毒誓,我一定要变强大,不要让人欺负田可儿妹妹。无论怎样,都要变强。
不过尽管这件事平息了,不过那个穿透墙的人,依旧好像是一道谜一般,不断地在脑海中萦绕。
他早就做好了打算,如若不能够考得上大学,那么便辍学,自己供田可儿上学。
田可儿可不比自己,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学习成绩也很好。比自己有出息多了。
在宿舍呆了几天,倒也是平静,龙帮的人暂时也没找自己的麻烦。杨志也难得清静。
今天杨志找工作,找了一天,也没有什么结果,就躺在公园的长椅上,无聊之极,喝着一瓶罐装的可口可乐,遥望着天空。
忽然,他感觉手中的可口可乐罐子,竟然在激励的排斥着自己的手。
他惊讶的低头。
啪一声,可口可乐罐子竟然掉落在地上。杨志惊讶之极,看着双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啊?
他再伸手,在距离可口可乐罐子只有十公分的时候,铝罐竟然咔嚓一声,蹦进了自己的手心……
杨志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哇,美女啊。”一个声音竟然从自己的身体内部传来,杨志忙站起身,他怀疑自己的座位下有人。
可是座位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美女好啊美女妙啊!”声音再次从自己的小腹中传来,杨志吓傻了。
这个声音真真切切,而且刚才的易拉罐,的确是被自己给吸在了手上……这……他发愣,目瞪口呆。他确信,刚才的一切,不可能是幻觉。
啪,手中的易拉罐再次的掉落在地上。杨志有点傻,即便自己平日里再胆大,桀骜不驯,可是如此反常的一幕,他吓得拔腿就跑:“娘的,见鬼了。”
杨志自然没有在意这件事,就当那一切只是幻觉而已。可是心中清楚,那是自欺欺人。
高考成绩出来了。杨志也懒的去学校查分数,自己的杰作自己清楚。
“志哥,你在这里干什么?”田可儿走上来,看着在学校外面的长椅上独自坐着的杨志问道。
“可儿,你怎么不在家中学习?独自跑出来了呢?”杨志看到田可儿,心情好了许多。
“志哥,我刚才已经帮你查了,你的分数,没有达到本科的录取要求,你……”田可儿说道这里,眼中噙满了泪花:“志哥,我知道你平日里很聪明,为什么一定要交白卷?”田可儿可不是傻瓜,杨志的聪明劲,高考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其中的道理,他也能猜出几分。
自己上大学,昂贵的学费,孤儿院哪付得起,只能是田可儿辍学了。
杨志微微笑了笑,将田可儿揽在怀中,没说话。
“杨志,杨志,听到广播到校长办公室来一趟。”校长的声音在广播喇叭上响起来。
“这老头儿叫我干什么?按照道理,现在应该叫的都是那些考上名牌大学北大清华的才子啊,我怎么会得到校长的接见呢?”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