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小说若无新意,便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我的“小说战略”是“空地植树”。地若不空,我会走开,直到找到空地。这可以保证我的小说一定有“新”东西在里面。
首先,《只好当官》的新,不在于其中叫“银、瓶、梅”的三个女人与“金瓶梅”比较是现代女性,而在于与这三个女人都有关系的男主人公高举是个“兼阿Q行、阿斗福、西门能、八戒德,糊涂风流混一世”,“什么都干不了,只好当官”的混混儿。
——这是人物之新。
其次,《只好当官》写的是混混儿上天堂的故事。天堂,历来是明君、圣贤、忠臣、孝子、节妇、烈女,一句话,传统观念上好人们才去得了的地方,混混儿不一定就该下地狱,但怎么可以上天堂呢!?怎么可以“由村升乡、乡升县、县升地、地升省,官大权重横半生”?
——这是题材之新。
第三,《只好当官》的中心思想,不是抨击坏人,也不是歌颂好人,而是提醒人们警惕好人。官场是权力的天下,“本事好,不如上司好”的“官场真理”,对当权者是一声警钟,它并不是指当权者都是贪官污吏,但好人干坏事也是坏事呀,为什么总有那么些好人张明打鼓地干坏事,不仅干得有声有色,干得兴高采烈,还干得人人叫好!
——这是主题之新。
第四,新内容需要新形式:一个什么都干不了,只好当官的角色,官没有“当”得有声有色,却“升”得有声有色,是一幽默;好人们的天堂,却让混混儿大摇大摆地进去了,是二幽默;一本正经的好人,抱着一心干好事的诚意,却干出了人人叫好的坏事,是三幽默。如此幽默之事、幽默之人,当用幽默笔法应之,这才找到了用涂脂抹粉的手,画红鼻头抹白眼圈的表现手法。
——这是形态之新。
还可以找出一些,但说多了惹人厌,就此打住。
作者2010年6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