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如墨,位于市区的豪华别墅中。
男人的怒吼声犹如炸雷,“你早就不是处女了对不对?第一次没流血跟我说是意外,我真不该相信你!”
林溪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歇斯底里的脸,突然有一股悲从中来的凄凉感。
跟宋程飞结婚两年,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她。
男人指着林溪骂,指尖一下又一下的点在她的额头上,“你这个贱货,老子绿帽子都被你带到天上去了,少用这种委屈的眼神看着我,老子当年是信了你的邪!”
林溪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原来人的愤怒跟悲哀到了极点,是无声无息的。
“我没有。”
林溪站起来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每个字都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
“没有?”宋程飞怒极反笑,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照片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
照片尖利的一角划破林溪的脸颊,但是这点刺痛根本比不上她心里的震惊,因为照片上的女人真的是她。
衣衫不整的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可林溪却一点都不记得。
“程飞,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不可能干这种事情。”
宋程飞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扇了过来,林溪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下巴就被他用力的捏住。
男人手上力道太大,林溪痛的连呼吸都觉得吃力,“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烂货,我一直不相信他们的话,现在我信了。”
他说话的同时开始动手撕扯林溪的衣服,她被压在身下不断的挣扎,宋程飞却用力的禁锢住她,“跟别人上床是不是觉得很爽?感觉是不是特别好?”
“来!跟别人怎么骚的也骚给我看一下。”
林溪眼泪止不住的流,身体上的疼痛跟他的侮辱,无一不让她绝望。
她只觉得下身一凉,宋程飞霸道就想直接进入,她大声的哭喊着,“住手,我怀孕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句话像是刺痛到他的神经,宋程飞停住身下的动作,但却恶狠狠的抓住林溪的头发,她被迫仰头看着他,“鬼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跟哪个狗男人的野种?”
“我压根没有碰过你,这孩子你是跟谁搞出来的?”
林溪拼命的摇头哭喊着说没有,但回应她的却是宋程飞用力的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
小腹传来的绞痛让林溪脸色瞬间发白,冷汗不受控制的滑落。
林溪害怕极了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服,“救我。”
宋程飞气红了眼,回应她的又是用力的一脚,“去死吧!”
“不!”小腹痛的它使不上力气,林溪能感觉到一股热流滑过,这个孩子她等了那么长时间,不能就这么没了。
林溪发疯似的冲着宋程飞哭喊,手指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角,“送我去医院,宋程飞你他妈的送我去医院!”
“孩子要是没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宋程飞不屑的冷笑,“你想怎么不放过我?再去多睡几个男人报复我?”
林溪是被听到动静赶过来的公婆救下的,她本以为今天会死在这里了,但她的婆婆这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对她虽然恶毒刻薄,但却是真的关心宋家的孙子。
她冲着宋程飞骂了几句,就叫了救护车把林溪送去医院。
她跟宋程飞是大学校友,学生会认识,林溪那时候青春漂亮,每天都朝气十足。宋程飞的长相更是万里挑一,对她也温柔体贴,两人顺其自然的走在了一起。
大学四年天天跟个连体婴一样,走到哪都带着对方,一毕业就背着家人去把证领了。
林溪的家境不好,从小没见过母亲,妈妈生下她没两个月嫌弃家里穷,在一个夏日的晚上跑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爸爸嗜赌嗜酒,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光了,林溪这么多年都是被奶奶拉扯大的,就连学费都是靠社会好心人救济。
这种家庭的女孩,走到哪都会被嫌弃,尤其是宋程飞这种所谓的知识分子家庭。
他妈妈是小学老师,爸爸一辈子都在国企上班,家庭不说非常富裕但也小康有余。
他妈见到林溪第一面还算满意,毕竟那时候的她长得也挺根正苗红,不过在了解了林溪的背景之后,再没给过她一次好脸色。
他们俩结婚更是极力反对,要不是宋程飞幼稚的用绝食反抗,说不定他们现在也没有这么多以后。
二老是点头了,但是没有彩礼没有宾客没有婚礼,简单的两边家长一起吃了个饭就算结婚了。
那时候林溪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她跟宋程飞彼此的爱。
结婚之后林溪在一家投资公司当会计,他也很努力,工作第二年有了场机遇,跟人合作赚了很多钱。
慢慢的利滚利公司越开越大,宋程飞心疼林溪让她安心待在家,这时候他赚的钱也够一家人生活无忧。
但在家里待的时间越长,婆媳之间的矛盾就越大。
就连头发落在卫生间没及时捡起来的小事,婆婆都能指着林溪的鼻子骂半天,只要不顺心就是骂,更甚是她一直没怀上孩子,婆婆找来各种各样的偏方,变着法子的折磨她。
宋程飞公司应酬多,时不时就出差大半个月,林溪不愿意他夹在中间难做,基本上能忍就忍。
最后实在忍不了提出想要搬出去住,可他说自己是家中的独子,不忍心这么做。
生活这么多年林溪才发现宋程飞愚孝的可怕,表面上夹在中间,但实际上都向着妈妈。
她生活得越来越压抑,身体脸色一天比一天差。
这种表面平静实则硝烟四起的变态生活,一直到林溪怀孕才改善了一点。
但现在林溪才发现,她的人生从迈进婚姻的那一刻就注定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