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s市的销金窟,帝宫酒店。男人从黑色宾利车下来,深棕色的牛津皮鞋一尘不染,两名侍者恭敬地随在身后。最顶层的总统包间里。沈若初瑟缩地坐在宽敞柔软的大床上,双手紧紧攥着被角,从进来酒店那一刻,她的眼前就被覆上一层黑丝巾,她看不见他,他也不会记得她的样子。门外皮鞋踩在地毯上的沉沉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却生出了临阵逃脱之心。“为了救秀珍姨,沈若初,你必须忍。”不管进来的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还是猥琐的中年男人,她都必须承受,经过这一晚,为他生下一个孩子,一切都会过去的……她需要钱去给养母换心脏,她不能怂……不能……“嘀”的一声,房间门忽的被打开——一身剪裁得当的西装将男人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愈发修长,他眼角微微一抬,浑身散发着疏离而不可侵犯的气息。男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松了松领带,懒懒地打量着蜷缩在大床上的少女。他看不见她的眼睛。他靠近,捻起少女的一缕秀发放在鼻尖轻闻,“害怕?”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如玉石撞击,意外地悦耳,沈若初一愣,这个男人,竟和她想象中……这使得沈若初不敢再想,发白指尖紧攥着身下的被角,下意识地往后挪。可面前仿佛有座巍峨大山压着,她避无可避。男人见状,冷清一笑,开口:“躲什么?”沈若初的嘴唇嗫嚅着,却好一会儿也说不出话。男人将西装外套脱下,却没有进一步动作。“你应该很清楚来这里的目的,怎么配合你不清楚?”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弧度。沈若初咬了咬唇,面无血色地站起,摸索着爬到他身前。“脱了。”语气淡淡,却丝毫不容置疑。一股凉意从脚底渗来,沈若初感受到了最深处的恐惧,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用力地想要挣脱他的禁锢。“乖,跟着我就好。”男人低声道,语气竟出奇地多了一丝温柔。沈若初仍无法克服内心的恐惧,害怕地摇了摇脑袋,眼眶渐渐发红。“别怕,痛就叫出来。”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低沉而嘶哑地说道。听见这话,沈若初却更是不安地用双手抵。只是,她尚未来得及反应……“唔,疼——”她不可自抑地控诉着。沈若初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这一夜是怎么度过的。狂风暴雨,惊涛骇浪,夹杂着她飘零而无处归依的无奈与心酸,痛苦与耻辱……沈若初再次醒来的时候,那个男人早已不在。她被接到了男人所住的别墅,美曰其名为休养待产。她以为,她很久都不会再见到那个男人,却没有想到,第二天,他便再次出现在了她的房间。因为前一天晚上,她一得知他的到来,便条件反射性地有些恐惧。难道,他还要再来吗?他穿着深色的长风衣,周身似乎都带着深冬的寒气,一进来房间,见她像只受伤的小兔子窝在沙发角落里,他的表情松了松,走到她身前。敏锐地感觉到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和向她走近的脚步声,沈若初吸了一口气,双手悄悄握紧。他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你,你要干什么……”她颤颤巍巍地道。“你说呢?”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他精力旺盛,仿佛不知疲惫似的,总能在那一个个深夜,将她弄得眼眶发红,不停求饶。就在沈若初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时,那一个早晨,验孕棒里的两条横杠改变了一切的轨迹。那天晚上,男人照例在夜晚来到她的房间,他刚将她压在身下,便听见她一字一句地道:“我已经怀孕了。”他的动作一顿,随即便听出她话里的拒绝和隐藏的欣喜。欣喜什么呢?她终于怀上了,终于可以摆脱他了。他的脸色骤地一变,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一脸无所谓地松开了她。“那恭喜你。”他没有多言,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砰”的一声,门被摔得震天响。九个月后……妇科产房里,一声洪亮尖利的婴儿叫声传来,沈若初怀胎十月的孩子,终于呱呱坠地。她被推出产房的时候,看见那些围在门口的管家和医生,却独独没有再看见那个男人。自那一天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想来也荒唐,从始至终,她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而他,应该也是将她当成纯粹的产子工具吧……这一切,终于要过去了,沈若初累得闭上眼,意识混沌前,她这样想。她甚至没认真地看过那个孩子一眼,大脑就陷入了无尽的空白……手术室。“夫人,已经按您的要求……她现在失去了记忆。”医生摘下口罩,对那个散发着贵气的妇人说。妇人点点头,“那就好,免得日后再和我儿子扯上关系。”“只是……”医生犹豫了片刻,“现在还不能确定,记忆什么时候会恢复。如果有一天她记起这一切……”undefin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