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当然不会要求她做些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将府上一切大小事务,都交由月奴去打理。
这月奴也算是没有辜负主人的重用,但凡薛绍亲自过问的事情,月奴从来不敢有半分的松懈和马虎。
薛绍要求十分,她就做到十二分。一切亲历亲为,丝毫不苟。
薛绍站在回廊下看着这个年方十八九岁却出奇干练的女子,满意的微微一笑。月奴绝不是那种只会卖弄风情有如花瓶的庸脂俗粉,留下她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夜深,薛绍经历了一整天的“薛府大清洗”,也倦了,早早便熄灯歇下。
眼前似有重重迷障,挥之不去。
“承誉?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女子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声音……
“小柔,是你吗?小柔?”
安小柔,是承誉在现世的女友,也曾是他唯一深爱的女人,两人相识相爱多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然而在他退役前夕,仇家寻上门来,安小柔被一弹穿头。
大仇未报,他便被出卖,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
而这个时代,是安小柔最向往的时代。
安小柔是考古专业,最是迷恋唐朝的风土人情。为了跟她有共同话题,薛绍不知道恶补了多少唐朝知识。
然而命运弄人,到现在空留他一人,尽管在这里生活如鱼得水,他却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朦胧中薛绍看到安小柔的面容出现在眼前,齐耳短发柳眉弯弯,朱唇贝齿笑容甜美。
“小柔……”
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抚上薛绍的面颊,他似乎看到了安小柔担忧的眼神。
在那只手准备抽离的时候,薛绍一把抓住,将面前人拉入怀中。
女子发出一声惊呼,落入一个温热的胸膛,刚想起身,铺天盖地的吻接踵而至。
“别走……”
怀中女子略有挣扎,但在薛绍的强势下,推搡的手渐渐失去力道,柔柔的落在他的身上。
薛绍的手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穿过层层薄纱,直到触及柔嫩的肌肤。
女子湿润的气息温温热热地扑在脸上,似乎有些难耐的发出了一声呻吟。薛绍微微睁开眼,却看到了面色潮红,近在咫尺的月奴。
他猛地回过神,整个人往后一退。
“……月奴?!”
月奴眼神迷离,不明所以的看着薛绍,问道:“怎么了公子?”
她的衣衫有些凌乱,衣襟被拉下大半,白皙的肌肤和些微弧度露出,一只手还撑在薛绍的腹部附近,令人浑身躁动难安。
薛绍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那蠢蠢欲动的念头,说道:“你怎么进来了?”
月奴有些羞赧的低下头,说:“路过公子房门时听到公子梦呓,有些担心就进来了,没想到……是月奴莽撞,请公子责罚。”
薛绍摆了摆手,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说:“没事了,你下去吧。”
月奴似乎有些不舍,但还是不敢违抗他的命令,稍作整理后起身行礼,便告退了。
夜已极深,薛绍却是睡意全无。
天边露出一丝晨曦之时,有雄鸡报晓。
薛绍听到后院的马球场上,传来一阵刀剑破空的尖锐刺响和女子的娇斥之声。
黎明,正是当年在军队里的集结晨练之时,五公里越野开始。哪怕是离开了军队,他也一直保持这样的晨练习惯。
练了半个小时的军拳之后,薛绍来到了马球场边。
月奴在练剑。
剑光如匹练,杀意迸射冷冽凌厉!
再漂亮的脸蛋和再好的身材,见多了也是会腻的。月奴,与众不同。
月奴正练得香汗淋漓,冷不防看到薛绍站在不远处观看,连忙收了剑势过来赔罪,“月奴该死,请公子恕罪!”
薛绍笑道:“你怎么就该死了?”
月奴抱剑而立低下头来,“月奴好些日子没有练剑了,今日忍不住练了几番。不晓却是污了公子眼目,着实该死!”
“你还是活着吧,不然谁给我担茶倒水。”薛绍淡淡的道,“再练一遍,来给我看。”
薛绍语气淡然,昨夜的事情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月奴不由得略微一愣,心说以往公子最是讨厌粗悍的习武女子,曾说‘女子习武就是无端的败坏那番温柔香气’。
薛绍根本不把她当作女子看待,她在府里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吃着闲饭,一个月也难得和公子见上一次面,说上一句话。
“愣着干什么?练!”薛绍的话打碎的月奴的沉思。
“是,公子!”
月奴不觉有些意外的惊喜与欢欣鼓舞,仗剑而起势,剑招比方才又要凌厉精悍了几分。
招招致命,精妙绝伦!
大唐是个尚武的王朝,女子开弓骑马、习武练剑并不奇怪。
薛绍双眼微眯耐心的观摩月奴练剑,虽然他没有练过这样的古武剑术,但却对她剑招之中的杀伐之气半点也不陌生。
月奴香汗淋漓,标准的美人鹅脸蛋上英气勃勃。
虽然早就过了以貌取人、为一张漂亮脸蛋而着迷的年龄,但薛绍也不得不承认,月奴的确是长得很特别,很耐看。
诚然她的五官长得很精致很漂亮,但绝不像一般女子那样的极尽柔美。
柳眉如剑,俏鼻樱唇肌肤如脂,漂亮和英气完美的融合在了她的脸上,一双眼睛如一汪贮满灵气的宝泉。
月奴被薛绍盯着看得芳心如鹿一番乱撞,不由得低眉下去看向了自己的脚尖。
薛绍不由得笑了,女汉子害起羞来还真是别有一番生趣。难能可贵的是,月奴这个正当十八妙龄的大唐女汉子,身材曲线却异于其他女子。
前些日子打发出去的那些女子当中,就没有一个能与她相提并论的。
好吧,这或许也是她能够留下来的原因之一。
虽然眼下的薛绍不过弱冠之年,但却有着一颗大叔的心。对女子身材曲线的关注程度,已是远超于漂亮的脸蛋。